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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6-11 20:17: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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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中有两支天山雪莲,我跟母亲求半支。以根治困扰我多年的体虚咳喘。但母亲却说天山雪莲难得,有人比我更需要它。我这么多年多能熬过来,死不了,治病也不急于一时。转头,两支天山雪莲都给了妹妹做养颜汤。母亲说:「反正你也吃惯苦头了,再吃些苦头又何妨?」1「听说了吗,那个刚被找回来的大小姐,找夫人要天山雪莲,被夫人了驳了。」「真真好笑,要不是为了让她替二小姐嫁到刘家,府里哪里会找她回来。」「真把自己当府里大小姐了。天山雪莲如此珍贵,最近二小姐气色不好,夫人一早吩咐了,把天山雪莲熬成养颜汤给二小姐补补」……从母亲院中回来的路上,经过花园时,便听两个丫头嚼舌根。我心中五味杂陈,事实果真如此吗?幼时,因为叛乱兵荒我与家人失散。两个月前才被侯府找回,说是家里苦寻了我多年,如今才找到。只是我回到侯府时候,家里却有了一位大小姐。她便是以前父母亲故友托孤的幼女,现在已经被父母亲认为养女,名唤林菀茵。刚回府时,我心中也是忐忑,毕竟多年不在家,不知道家中众人可好相处。好在情况似乎不算太坏,回府后母亲说要好好弥补我这些年受的苦。林菀茵也说,既然我回来了,侯府大小姐的位置自然应该还给我。侯府还热热闹闹的大办认亲宴,向众人宣布我是侯府失散多年的大小姐。我一直以为他们都是我的亲人,如此这些都是真心想弥补我而已,并未深思背后还会有什么隐情。经过今天的事情,以及丫鬟们的言语,我或许应该重新审视这份亲情了。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,再回想这些天相处的点点滴滴,似乎一切都是有迹可循......2回了院子后,我并未向前几天那样遵循母亲的安排,做女红、学厨艺。当时母亲说,大家闺秀就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学点女孩子应该做的。女红和厨艺我确实不感兴趣,但是想着毕竟刚回府,倒也是不必在这些小事上纠结。如今我却觉得有点索然无味,于是带着银灵出府。银灵是跟着我回府的丫鬟,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一直愤愤不平。此刻听到我要出府,眼睛一亮兴奋极了。「小姐,侯府这样对您,咱们现在就走,再也不回来了」我闻言一笑,傻姑娘。「我们只是出府办点事情,晚些时候还得回来的。」「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侯府大小姐,哪能是说走就走......」银灵嘟嘟囔囔的跟着我出了府。将近落日时分,我回到府里。正在院中更衣,便有一群仆妇冲进来。「大小姐,夫人吩咐小姐擅自出府,罚您今晚跪祠堂,好好反省!」领头的是母亲身边的宋嬷嬷,进来便神情倨傲的说道。「为什么?前日二小姐出府也未回禀夫人,怎么到大小姐这儿就是坏了规矩?」银灵听到我因出府就要受责罚,自然不肯。「哼!二小姐行事也是你一个女婢可以议论的。」「来人,给我掌这女婢的嘴。府外来的就是没规矩!」宋嬷嬷这是拿银灵立威,顺便阴阳我呢。听了宋嬷嬷的话,便有个胖夫人想上前扬起手掴掌银灵。只是手还未落到银灵脸上,便被银灵踢飞。3「啊......」伴随尖利的刺耳声,那胖妇人便摔到门外。其他仆妇惊恐的看着这幕,宋嬷嬷更是气得发抖。她不曾料到银灵敢反抗,更不知道银灵是会拳脚功夫的。「嬷嬷,既然说我们是府外来的不懂规矩,那我们便询问一下规矩,何错之有?」「嬷嬷,便这般急不可耐的教训我的丫鬟!」我冷眼看着宋嬷嬷。「大小姐,真是好大威风,不但不听从夫人安排,还敢纵奴伤人。」「看来今天是得好好教教大小姐规矩,免得出去丢了侯府的脸面。」宋嬷嬷说着便示意跟来的十来个仆妇一起拥上来,想仗着人多将我和银灵抓住。「你们好大的胆子,可知今天小姐是去了哪里?」「若是今日伤了小姐一根毫毛,有你们好果子吃!」银灵护在我身前,一边打退拥上来的仆妇,一边说道。「哼,一个乡下丫头还能去见皇帝不曾。可被这丫头唬住!」宋嬷嬷见银灵被其他仆妇困住,暂时不能脱身,便紧忙带着两个丫鬟上前伸手想趁机对我下手。宋嬷嬷自以为可以仗着人多拿捏我,却在伸手抓向我的胳膊时,被我反剪住宋嬷嬷的双手。我稍一用力,她的双手便脱臼了,惨叫连连。「好啊,真是反了天!.......」4伴随着怒气,母亲便带着林菀茵走了进来。「若不是宋嬷嬷机灵,刚才差人请了我来。我竟不知侯府的大小姐这般能耐,敢在府里大打出手伤人。」「我不过也是为了你好,让你去祠堂跪着反省一下,竟引来你这般不满,是不是想连我也一起打了。」母亲一进门便不分青红皂白的,一通斥责。我的心越发冷。我本以为,多年不见,情分会生疏是常理,但不想却是偏心成这样。哪怕我是真的坏了规矩,也得容我辩驳一两句,而不是如今这样随便一个仆妇就可以处罚我。「母亲连解释的机会不曾给我,就要打罚我。难不成我竟连府中一个奴仆都不如吗?」「你......你.......」「不在身边养着,果然就是不懂规矩!」母亲抬手指着我半天,才气愤的说道。「母亲何必这样自揭伤疤,也让妹妹难堪。」「我这些年没福气养在您身边,还是不因为当年兵荒马乱,为了把生机让给妹妹,父母亲狠心将我抛下。」「这些年外人都说父母亲有情有义,妹妹享着侯府众人的宠爱。」「而我却颠沛流离,还落下一身病。」当年明明那辆逃命的马车可以再容下我一人。可林菀茵却假惺惺的说,马车目标太大了,她愿意去引开叛军,给我们争取逃命的时间。可她说话时眼睛却瞟着我。母亲一通感动,认为林菀茵有情有义,不像我木讷自私不懂感恩。便不由分说,留下我吸引叛军注意力,带着林菀茵走了。5他们都以为我当时年龄小,已经不记得了,心安理得的将这些事情忘却。林菀茵听了我的话,身形一顿,摇摇欲坠挂在母亲身上。她是怕外人知道这些往事,会对她名声有损。泫然欲泣的说道:「姐姐说的是,都是菀茵的不是。菀茵以命还姐姐的恩情。」说着就要往门上撞上去。「菀茵!」母亲心疼的惊呼,忙将林菀茵拉回来,紧紧抱在怀里,母慈女孝,真是讽刺至极。原本母亲听我说起往事,神情有一瞬的惭愧和感伤。可是一看菀茵这羞愤欲死的的神情,心中的怒火又起来了。「说半天,你是怨恨我今天早上没有答应,给你那半支天山雪莲,所以才扯出这些旧事,想要逼死你妹妹吗?」「想不到你的心胸眼界,还是和小时候那样狭隘。」「我已经答应你了,另外想办法给你找半支,不过再等段时间。」「可你妹妹这几日休息不好需要进补修养,你作为姐姐不该心疼妹妹,先让着妹妹吗?」我难掩震惊和失望,想不到与我有血肉相连的亲人,竟然是这般想我的。「夫人是这样想我的吗?」「夫人可知咳喘时的窒息感,我是怎么熬过来的?」「夫人又可知我这些年流落在外是怎么生活的?」「呵!是我想多了,夫人自我回府后并未关心过我过往,我过得如何又怎会放在心上。」「林菀茵可以拿两支天山雪莲进补养颜,我却是连要半支来治病的资格都没有。」「侯府既然容不下我,又何必寻我回来?」「我这便走了!」说着便带着银灵想往府外去。6「你不能走!」一声严厉的声音响起,是我那只见过两面的父亲。我回府后,他只与我见过两面,连我去请安也推说事忙,让我好好学规矩即可。他没时间见我,却天天会去看望林菀茵。此时见他不让我出府,银灵一喜,以为终究是父女,纵然不见得会多喜欢我,也但也会念着几分父女情分,为我做主。但事实确让银灵失望了。只见父亲身后带着几个护卫,应该是听说银灵和我都会拳脚的事情。他先将林菀茵和母亲缓缓扶起,眼里满是心疼,转头怒视着我。「逆女,本想着你这些年在外不易,回府后才情规矩差些也不曾苛责你。」「如今你倒好,仗着有几分本事就敢伤人,还要逼死你妹妹,真是家门不幸!」「我们既然生下你,你就该服从我们的管教。来人,将这逆女拖到院中仗责二十大板,搓搓她的锐气!」护卫们听令上前,我和银铃虽然会功夫,但是他们毕竟人多势众,不多时便将我们拿住了。看到我被按住即将挨打,林菀茵眼里闪过得意。护卫将我们拖到院中,按在地上,粗大的木棍毫不犹豫的要落在我们身上。7「侯爷今日若是打了我,我也没脸见人了,索性一条白绫掉死,到时候没了我这个大小姐挡在前面,正好成全了妹妹和刘家少爷的婚事。」以死相逼也不是就她林菀茵会。「爹爹!我不要嫁去刘家!」「是啊老爷,如今刘家就是个龙潭虎穴,茵茵怎么能去吃苦呢?」听到刘家的婚事,林菀茵和母亲脸色大变,哀求的看着父亲。生怕真将我逼死了,林菀茵就得嫁过去。「妹妹吃不了这苦,我便能了吗?」我凉凉的问道。「我.....我不是这个意思。这些年你在外面反正是吃苦惯了,何苦再让茵茵去遭这份罪呢!」「夫人何必与她多说,我们生养她,如今也是她报恩的时候了。要不是还有点用,今日我必不会手下留情。」「将她们关在院里,不许再出府!」父亲说完便带着林菀茵她们走了。可是他们的生恩,在他们丢弃我时便已经报完了。8「小姐,我们打出去吧,何必留在这里受气。」银灵不忿的说道。「离开不难,但是何必硬打出去,自讨苦吃,毕竟他们人多。」「原本我是有点希冀能如旁人一样有家人陪伴,但是现在看来终究是六缘亲浅。」「既然没这个缘分,那便要断得干净,签了断亲书,免得以后他们还要拿我的亲事来做文章。」我怅然的看着窗外的点点星光。「那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,等长公主回来吗?」「不,等会儿你便潜出去,将这些药粉下到夫人和林菀茵的吃食里。」之前因缘际会救过长公主,但是靠山山倒,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才是最不可靠的。第二日便听到院里的丫鬟说,夫人和林菀茵早起不知道什么原因,都咳喘不停请了几波大夫都没有办法,连太医都来了喝了药依然是没有好转。我闻言只是淡笑,之前母亲不是说我咳喘这么久了,再熬段时间不打紧,咬咬牙就过去。既然伤痛没落到他们身上不懂,那就让他们试试。昨晚让银灵下的药就是让他们短暂出现咳喘迹象,若是不吃解药,按咳喘的病理来治疗自然是没办法。9「小姐,小姐,我们现在去找夫人他们吗?」银灵兴奋的问道。「不急,总得让他们再挣扎几天,明白别的大夫真的没办法,我们再去筹码才更大。」果然接下来这几天,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,母亲和林菀茵还是不见好转。府里的气氛一日比一日低沉。「银灵梳妆,夫人身体有恙,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该去分忧。」院子里的仆妇本来还想阻拦,但是一看银灵要动手的架势,且知道我是要去侍疾问安后,便不敢多加阻拦了。母亲院里,父亲满脸愁容,不断咒骂着来看诊的大夫。看到我,皱眉斥责道:「谁允许你出院子了?」「你母亲、妹妹身体一向极好,自你那天闹过之后就病倒了,果然是个灾星。」「我是灾星,那生下我的你们岂不是大灾星。」我毫不犹豫的反讽道。既然不想再做家人,原先也没有多少感情基础了,也没必要一再退让了。「你......真是伶牙俐齿。不要以为靠着刘家的亲事,就想拿捏着我们,大不了我打死你,然后丢下脸面拒了这婚事。」「呵,侯爷如此硬气,早该拒了,又何必再找我回来呢。不过是又想要名又想要利,可又舍不得林菀茵受苦。」「侯爷在官场这么多年,怎么还是这么幼稚。」「就是商人做生意也得舍得下本钱才是,空手套白狼的美梦少做。什么都想要只会害了侯府。」10刘家是宫中刘贵妃的娘家,刘贵妃宠冠后宫。但是娘家侄子却是不争气,吃喝玩乐,沾花惹草,好人家的女子都不愿意嫁入刘家。刘夫人两个月前去求签得高人指点,说是刘家少爷能侯府结亲的话,后半生肯定顺遂无忧。恰好侯府空有名头没有实权,如今能搭上宫中刘贵妃真是求之不得,只是又不想林菀茵去跳这个火坑,便想起了我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了。这些都是我前几天去长公主府打听到的信息。父亲见我戳穿他的打算,气绝,我却是不想再跟他们纠缠。「侯爷,我来也不是真想上演什么孝女的戏码。」「夫人和林菀茵的病症,我可以治愈。」侯爷听到一怔,一脸不相信的样子。「你少在这里糊弄我。」我说着看了一眼银灵,银灵瞬间明白了我意思。一瞬间便越过父亲,来到母亲床前,将半个解药喂了下去。父亲反应过来后,暴怒「你住手,逆女你想弑母吗?大逆不道。」「侯爷,放心我虽然对你们的所作所为感到心寒,但是还没如你们当年那般冷血,不把亲人的人命放在眼里。」父亲显然不信,正要亲自上前动手打我时,便听到丫鬟惊喜的呼喊声。「侯爷,夫人咳喘似乎好些了,可以缓慢呼吸了。」11父亲听到,快步走上去看母亲情况,果然见有所好转后。「逆女,还不赶紧将剩下的药丸给你母亲服下,若真能救了你母亲,便解了你禁足。」「等你嫁去刘家时,家里也会好好的给你备份嫁妆,风光的以侯府大小姐出嫁。」父亲高高在上,大发慈悲的命令道。我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。「侯爷,刚刚说的话您是一点没放心里,空手套白狼对我可不好使。」「你!你想如何?」「我要的不多,母亲的嫁妆需得给我一半,还有一支天山雪莲。」父亲听了之后哂笑。「眼皮子浅的东西。放心,等你嫁入刘家的时候,自然会给你的。」「侯爷怕是会错意了,我是现在就要,并且还有签下断亲书。以后我断不会再来碍侯爷和夫人的眼。」我无视父亲的嘲笑,继续提出条件。「真是不知所谓,离了侯府你什么都不是。且救你母亲本来就是你的本分,还敢提条件!」「侯爷,当年若是不丢下我,这话倒是不错。」「如今这话你该和林菀茵说才是,毕竟这些年享着侯府大小姐福的是她,你们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也是她。」「哦。我忘了现在林菀茵也如母亲这般,等着我这丹药呢。」「如此说来,还是侯府赚了呢!」我反唇相讥。12「我明白了,你母亲和妹妹的咳喘都是你搞的鬼。」父亲恍然大悟的指着我道。「是,所以侯爷还要继续跟我拉扯吗?早一点服下丹药,他们也能少受一分苦。」「好、好、好,我成全你!我倒要看看你出了侯府这门,还怎么活下去。」说着命人备纸墨毫不犹豫的写下断亲书,扔给我。我面无表情的拿起断亲书。「夫人的嫁妆便折成现银给我吧。至于我怎么活下去,倒是不用侯府操心,这些年我不在侯府不也活下来了吗?」父亲命人将东西交到我手上,半分不愿意再与我言语。我也不在意,拿到现天山雪莲后,我便将解药交出,转身出侯府。临近大门,便看到紧闭的大门还有围在门前的护卫。我冷笑,早料到父亲是不会轻易让我离开的,刚才那么痛快只想着先把解药拿到手罢了。好在,刚才我与父亲周旋的时候,已经先让银灵潜出府外接应。13「大小姐,还请回院子禁足,要不然我等只能是出手相请了。」我不理会护卫们的威胁,继续往前走。护卫们相互看了一眼,见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便准备上前用武力将我邦回院里。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,府门外响起了哄闹声,还有银灵的吆喝声。「府里夫人和二小姐卧病多日,我们小姐焦心不已。」「今日,我们小姐愿意捐出五千两给仁善堂免费给大伙看病拿药,给夫人和二小姐积福。」路人听到有这好事,便起哄道。「有这好事,不是哄骗我们的吧?」「怎会,侯府就在这儿呢,等会我们小姐就是亲自拿银钱出来了,侯府断不会失信于人的。」府门外,老百姓听了都相互传告,平日里不舍得拿药的百姓都涌向侯府门前,紧盯着侯府大门,大有随时冲进侯府的意思。门房急忙将情况禀告到内院,不久之后便出来将大门打开了。「大小姐,请吧。」门房恭敬的说道。「多谢,只是以后我便不再是这府里的大小姐了。」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踏出侯府的大门,往仁善堂而去。14办妥捐款的事情后,我便带着银灵在京城落脚。「小姐,我们为什么不离开京城,回江南去我们也能生活得自由自在。」银灵不解的问道。「若是以前,我们生活在江南倒是能安稳。但是现在已经跟侯府闹翻了,还不如在京城。侯府纵然又什么不纯心思,也不敢明目张胆行事。」「而且借着几分长公主的势,我们在京也不会过得太差。」一个月后,我在京城开了家名为「韶华坊」的胭脂铺。我将在书中学到的古法技艺用到胭脂的制作中,粉质细腻,香味久久不散。一时间倒是风靡京城,成了世家贵女们的最爱。日子倒是在我的忙碌中一天天过去,岁月静好。只是好景不长,我没有再去留意过侯府的事情,但是林菀茵却是找上了门。林菀茵哭哭啼啼,凄凄楚楚的看着我,引得顾客们指指点点。我皱眉,不耐烦的看这一切。「林大小姐,来我这韶华坊可是要买胭脂,若不是便请回。」「姐姐,对不起,都是我让你和父母亲离了心。」「今日我便是来请姐姐回侯府的,以后茵茵什么都不会和姐姐抢,只求姐姐回府看看父母亲。」「虽然之前姐姐给我和母亲下药,但是父母亲并未责怪姐姐,知道姐姐是不忿我享受侯府小姐的待遇才会这样的。」众人听了纷纷吸气,吃了一个好大的瓜,对着我指指点点。我一听,冷笑,她以为我是没长嘴吗?「林大小姐,话可不能乱说。谁人不知,我为了给你和母亲积福,可是捐了五千两给仁善堂。」「怎么就成了我毒害你和母亲呢。」看我淡定的说道,林菀茵却急了。「姐姐,这可是你亲口跟父亲承认的。你捐这钱不过是出于惭愧,让自己良心好受些罢了。」「姐姐,你放心父母亲都没责怪姐姐的意思。毕竟姐姐这些年流落在外,没人教养,缺些规矩我们也是能体谅的。」我气笑了。「若是我下的药,我又怎会亲口跟父亲承认了,我有什么好处。」「我又不傻。」众人听了纷纷点头,合理。15「况且,我这些年流落在外,还不是因为当年为了给你腾位置吗?」众人不知当年的内情,如今一听再看林菀茵便有点恩将仇报的意味了。「说来也是我不好,我一回府母亲和妹妹就生病了。父亲觉得是我克了你们,便和我断了亲,」「如今你却说父母亲想念我,想我回府,这不是在我伤口上撒盐吗?」说着我也假模假样的用手帕,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。颠倒黑白我也会,正好今天也让外人知道我已与侯府断了亲。「你.......,不是的。是你给我和母亲下了药,要挟离开侯府的。」林菀茵气红了脸,也忘了装柔弱白花了。「那我为何放在好好的侯府大小姐不当,要用这方法离开侯府,辛苦谋生呢?」「且前两天,在宫宴上太后感念我捐款的义举,夸赞我仁厚孝顺呢。」来我韶华坊买胭脂的都是世家贵女,自然也出席了宫宴。听到这,纷纷附和帮我佐证。说来还得感谢长公主,长公主将我的胭脂献给太后。得了太后喜欢,长公主顺便将我捐款的义举说了出来,太后大加赞赏。林菀茵被堵住了,这些天估计她都是在府中修养,不知道有太后这一出。所以才敢逼上门给我扣上不孝的名声。连太后都夸张我孝顺,她又怎么敢再说我不孝呢。16林菀茵说不过我,只能一味的哭泣。「林大小姐,您要不是买胭脂就请离开,耽误了我们的生意,您赔偿吗?」银灵看着林菀茵这么哭着早已不耐了。「林姑娘,菀茵小姐也不过是出于好意,想让你回侯府,不用在外受苦而言。」「言辞若有不当,你作为长姐也应该多包容才是,何苦如此咄咄逼人。」这时一个身着绿衣华服的男子出声道。「你是谁?堂堂男儿怎好干预女儿家的口角之争!」我不客气的说道。「敏之哥哥」林菀茵看清出声的男子,娇滴滴的喊道。「姐姐,这是国公府世子。姐姐迁怒我便罢了,可不要对敏之哥哥无理。」「还是菀茵温婉有礼,可不是那乡下来的野丫头可比的。」我冷眼的看着,轻笑道。「世子爷,想要来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,可也不要拿我来作伐才是。」「况且,世子爷不知道侯府和刘府已经在议亲了吗?世子爷如此知礼,就该有所避讳才是,免得让林大小姐难做。」国公府世子一噎,转而气急败坏的怒道。「你休要胡扯,败坏茵茵的名声。」「明明是你贪慕富贵,且对刘府公子芳心暗许,所以回侯府认亲,抢了菀茵侯府大小姐的位置。」「世子这是听谁说的。我现在可不是侯府大小姐了。」「只是,当初在侯府时,我母亲曾经哀叹说,菀茵妹妹从小没吃过苦,刘府不是个去处。倒是我在外吃惯苦,嫁去刘府正合适。」「只是我没这福份,回府克到母亲妹妹,自然不好再去刘府了。」林菀茵,没想到我会如此不顾脸面的将家中的丑事抖落完。哭着跑了出去。17国公府世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,便跑了出去。「各位,今日是我们韶华坊招待不周了,今日凡是购买胭脂的客官,我们韶华坊都赠送一盒新胭脂的口脂,以做赔礼。」看着林菀茵他们离去后,我赶忙跟来客赔罪,并趁机为韶华坊新做的口脂做宣传。「林姑娘,不但口齿伶俐,更是做生意的好手呀!」一个玄衣男子,轻笑道。虽然是玉树临风,贵气逼人,但是我对于刚看免费看了一场好戏,又转过来要调侃我的人,可没什么好感。「公子过奖了,谋生不易,所以公子今天打算为府中女眷买几盒胭脂呢?银灵,还不快招待贵客。」「把咱们韶华坊最好的胭脂打包好。」说完便俯身向那公子施礼后转身离开。「诶,林大姑娘先别走呀......」那公子在身后唤我,并想追上了,被银灵上前一步,挡住他的。将胭脂递给那玄衣公子的随从,笑道:「两盒,共一百两。公子您看够了吗?」玄衣公子无奈的笑了,示意随从付钱,无奈的走了。18自此后,林菀茵倒是不再来闹了。那日之事传到了刘夫人耳中,到侯府阴阳侯府看不起刘府,看不起刘贵妃。侯府自然担不起看不起刘贵妃的罪名,当场便于刘府定下了林菀茵的婚事。如今林菀茵在侯府待嫁,也没有心思来捣乱。正当我的韶华坊,生意越来越好之时,却有一女子闹上门来。口口声声指责用了韶华坊的胭脂便毁容了,要韶华坊赔偿。那些准备买胭脂额顾客,纷纷侧目,本来有意买胭脂的夫人小姐都面露犹豫了。我听到掌柜的回禀,急忙来到大堂。只见上门闹事的满脸都是红点,手里拿着韶华坊的胭脂。「小姐,如何断定是用了我们韶华坊的胭脂,出问题的。」我不急不缓的问道。「这还用说吗?我就是今早抹了你们的胭脂,脸上就起疹子了。」「我的脸毁了,嫁不出去了,这可如何是好。」「你们这黑心肝的奸商,你们得负责。」那女子只一味的干嚎。「小姐口口声声要我们韶华坊负责,我们也得弄清事实才是。」「我们韶华坊售卖出如此多的胭脂,未曾出现过毁容烂脸的情况,自然该问清楚才是。」我徐徐的说道。「那你的意思是我诬陷你们咯,我难不成还会拿我的脸来开玩笑吗?女子可是最重容貌了。」那女子见我盘问,急急的吼道。「我并未如此说。既然小姐执意认为是我们韶华坊的胭脂出问题。那便报官,请大夫过来当众验证。」「若真是我们韶华坊的胭脂出了问题,我们自然不会逃避责任。」「但若不是,小姐就该给我们韶华坊一个说法了。」我凉凉的说道,我对自己的胭脂自然有信心只是不知道这女子是谁指使过来捣乱。「林大姑娘说的是,若是大夫小姐信不过,我也可请宫中的太医过来一验。」这是一个粉衣的俏丽小姐,也在旁符合到。我闻言看向粉衣小姐,行礼致谢。粉衣小姐也和善的向我一笑。那闹事的女子一听还要请太医,眼中慌乱转身要走。还嚷嚷道。「你们有权有势,我得罪不起,这次便算我倒霉了!」只是她刚一转身,便被银灵泼了一脸的水。脸上的红点也被清水冲洗掉了一大半。众人哑然,原来红点是画上去的。19银灵死死的抓住那闹事的女子。「说是谁派你来闹事的,不说就将你扭送官府。」那闹事女子吓得冷汗连连。「林大掌柜饶命呀,是......是国公府的人让我这么做的。」我一听便明白是国公府世子因为林菀茵额事情迁怒我,找人过来寻事的。说完便让银灵将人送到国公府去。处理完这件事,我转头郑重向刚才仗义直言的粉衣小姐致谢。「多谢小姐刚才出言相助。」「无需多礼,你果然和我哥哥说的那样有趣,你这朋友我交定了。」粉衣小姐爽朗的笑道。一番交谈过后,我才知道她是燕王府的小郡主裴颖,她口中的哥哥便是那日的玄衣公子裴昭。裴颖性格爽朗,与我倒是秉性相投,倒是成了闺中密友。20三年后我和裴昭的女儿出生。女儿洗三礼那天,母亲也来了。这倒是让我略感惊讶,毕竟我成婚的时候,母亲还因为林菀茵的事情怨恨我不曾出面。这三年来,我与侯府一直不曾往来。我与裴昭成婚时,父亲倒是想借助我攀上燕王府。只是扯不下脸面,仍是想摆岳父的普,但裴昭也并未搭理他。我也不想理会侯府的事情。只是在日常宴席时断断续续听说,林菀茵在刘府受磨搓后,回侯府哭诉闹腾。今天看到母亲倒是比三年前苍老了几分,看来日子却是过得不顺心。「絮儿,这是我给外孙女的见面礼。」说着示意丫鬟,将一对小银镯递过来,她顺手想带到我女儿手上。我不动声色多开,示意奶娘先将女儿抱走。银灵撇撇嘴接过那对小银镯。林菀茵女儿出生的时候,听说母亲特地找了红玛瑙配上金项圈,打了个璎珞。母亲也是我回京后,第一次唤我的名字。今天是我女儿是洗三礼,我也不想场面闹得不好看。「多谢侯夫人。」我不失礼貌的道谢后,便不再开口。这么多年了,该恨也恨过了,有怨也报过了。此时侯府众人于我而言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。室内陷入了沉默,让我觉得压抑。正当我想找借口请她出去时候,便听到母亲开口了。21「絮儿,我知道这些年是侯府对不起你。」「如今看到你能过得好,我也算是放心了。」听到她这话,我心中还是有点隐隐的松动的。只是下一刻她的话却让我再次回归现实。「只是絮儿,茵茵毕竟是你妹妹。」「你不在身边的这些年,多亏了茵茵承欢在我们膝下,才缓解了我们的思女之情。」「如今茵茵过得不好,你应该多多照顾她才是。」「你都不知道,每次看到茵茵憔悴的回来哭着问我,为何要将她嫁到刘家。」「我的心都在滴血。」母亲一直在哭诉,沉静在自己的凄苦情绪中,并未发现我冷下了脸。「侯夫人,今日能来我女儿的洗三礼,我自当是感激的。」「只是侯夫人所说的我确实不懂了。」「我不过是一个内宅妇人,如何能本事管到别人的后宅。」我没有感情的说道。「那不是有燕王妃......」「侯夫人慎言,我们燕王府一向明理,别人府里的事情与我们何干。」「银灵,我累了,替我送送侯夫人。」不等母亲说完,我便打断她的话语,让银灵送她出去。母亲还想再说,已经被银灵半拉半推出了门。我疲惫的闭上眼,眼睛有点湿润了。突然眼睛一暖,温热的手指将我的泪水擦干。我睁开眼,便看见裴昭。「你不是在前院待客吗?」我惊讶的问道。「我听说侯夫人来了,便过来看看。」裴昭淡淡的说着,顺势将我搂在怀里。「京中贵女那么多,你怎么就想着要娶我呢?」可能是母亲的到来多少让我有点感伤,竟然矫情的问起这个问题了。只听裴昭轻轻的调笑道。「因为你会赚钱。我是次子,以后分府单过有个会赚钱的媳妇,以后吃喝不愁了!」我回头瞪他一眼,后悔多嘴问了这个问题。随后自己也笑了起来,如此就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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